歷(li)史和(he)藝術是(shi)一對孿(luan)生兄妹,它(ta)們一起(qi)出生,然而隨著年齡(ling)的(de)(de)(de)增長,它(ta)們的(de)(de)(de)命運或許就(jiu)有所(suo)改變(bian)(bian),并不能一直相伴到(dao)老(lao)。當我在盧浮宮里看(kan)《維納斯》、在東京看(kan)梵(fan)高的(de)(de)(de)《向日葵》、在紐(niu)約看(kan)勃魯蓋爾的(de)(de)(de)《麥收》的(de)(de)(de)時候,就(jiu)有這樣(yang)一種(zhong)感(gan)觸(chu)。面對著這樣(yang)一些(xie)流落于異國(guo)他鄉的(de)(de)(de)藝術品的(de)(de)(de)時候,人(ren)們所(suo)關(guan)注(zhu)的(de)(de)(de)往(wang)往(wang)是(shi)藝術本身的(de)(de)(de)價值(zhi),次(ci)之才關(guan)注(zhu)到(dao)這些(xie)作(zuo)品創造(zao)者(zhe)的(de)(de)(de)國(guo)籍。由于世(shi)界歷(li)史的(de)(de)(de)多桀(jie)多變(bian)(bian),世(shi)界地圖的(de)(de)(de)輪替更迭(die),加之世(shi)界財富(fu)的(de)(de)(de)轉移,這些(xie)價值(zhi)連城的(de)(de)(de)藝術品也就(jiu)不斷變(bian)(bian)換(huan)著主人(ren)和(he)國(guo)籍,不斷變(bian)(bian)換(huan)著它(ta)們的(de)(de)(de)陳(chen)列(lie)所(suo),唯一不變(bian)(bian)的(de)(de)(de),就(jiu)是(shi)藝術品的(de)(de)(de)藝術價值(zhi)。
彼得·勃魯蓋爾
彼得·勃魯蓋爾是文藝復興時代的一位偉大畫家,他是尼德蘭人,這是當時對荷蘭、盧森堡等低地國家的統稱,它們當時還都沒有立國,還處在西班牙王國的統治之下。勃魯蓋爾出生于尼德蘭北部布拉邦特州的勃魯蓋爾村,他就用這個村落的名稱做了自己的姓。他在尼德蘭學的畫,以后又輾轉到法國和意大利游歷求學,在他生命的最后5年定居布魯塞爾。在他的影響下,兩個兒子小彼得·勃魯蓋爾和揚·勃魯蓋爾也都成了蜚聲遠揚的畫家,所以說,“勃魯蓋爾”應該是一個畫家家族的合稱,為了區別,父親被畫壇稱為“老勃魯蓋爾”,他的兩個兒子分別被稱為“大勃魯蓋爾”和“小勃魯蓋爾”。而根據他們畫作的特點,父親被稱為“農民的勃魯蓋爾”,哥哥被稱為“地獄的勃魯蓋爾”,而弟弟則被稱為是“絲絨般的勃魯蓋爾”。勃氏家族的這一畫家職業一直延續了幾世子孫近百年。
老勃魯蓋爾雖然在當時名震天下,但卻是英年早逝,一生只活了44歲,留下的作品并不多。奇怪的是,收藏他作品最多的不是在他的故鄉荷蘭,而是奧地利的維也納藝術史博物館,竟有12幅之多,這一數字占了他一生所作的三分之一。他的這些杰作之所以流落到異國他鄉,既是國際勢力變遷的結果,也是仰仗一位熱心收藏他作品的粉絲的結果,這位“勃粉”就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奧匈帝國皇帝魯道夫二世,他狂迷地崇拜勃魯蓋爾,到處收集他的作品,基至把征集到的勃氏名作《雪地獵人》派人用轎子專程從布魯塞爾運來,這件作品就此留在了他鄉。
《麥收》
隨著勃魯蓋爾的名滿天下,世界各地都在收藏他的作品。紐約大都會博物館里就有他的兩幅作品,其中一幅就是著名的《麥收》。加拿大多倫多的安大略省立美術館里,也收藏有集9小幅圖于一幅的勃氏杰作。當我面對著這幾幅作品時,沒想到在遠隔萬里之遙的新大陸,竟然也有眾多的觀眾喜愛勃氏的作品,大家圍立在這幾幅畫前,都在屏聲靜息、細細觀賞。
勃魯蓋爾的一生曾以歷史、圣經、政治和農民等為題作畫。農民題材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然而最有特色,他也因此而獲譽最多。勃魯蓋爾一生都泡在農民之中,觀察農民,表現農民,畫農民的風俗,有許多都是觀察入微之作。勃魯蓋爾經常與他的朋友一起出城到農民家里去,在那里趕集、參加農民的婚禮。他們穿上農民的服裝,給主人送上禮物,然后加入在他們之中,和農民們一起喝酒談笑、看他們互相談情說愛、嘻笑打鬧、或是縱情歌舞。他把他的筆觸伸到了農村生活的濃漿之中,飽蘸著這些多彩的顏料,在木板和畫布上進行創作。出現在他筆下的,當是一群群生動活躍的農民百態相。
然而,勃魯蓋爾不是米勒,他沒有帶著一種悲天憫人的情懷去把那些在艱苦條件下生活著的農民畫成不帶光環的圣母。他喜歡的只是農民那多姿多彩的生活狀態,那種歡樂的情緒和氣息,并沒有把他們拔高抹紅,他具有穿透的觀察力,獨具一格地畫出了農民的種種純樸、愚蠢和狡黠,以及毫不掩蓋的欲望和貪婪。他表現的,是一種未加任何美化、原生態的農民,更不具有理想化的成分,這就是農民的本質之一。他筆下的眾多農民,形象都不漂亮英俊,也并不端莊,而是神頭鬼臉,愁容滿面,甚至粗鄙丑陋。有的哈欠連天,有的醉態朦朧,有的睡眼惺忪,有的人甚至正在大便或小便,毫不掩飾。在他的畫作中,有許多人物的細節都非常生動,千姿百態,非得有仔細的觀察而不能得來。靠著這些非凡的成就,勃魯蓋爾贏得了“農民的勃魯蓋爾”的美譽。
《雪地獵人》
勃魯蓋爾曾畫過6幅系列畫,內容是農民們在一年中里的工作情景,如同當今的雙月歷。其中最為獲譽的就是《雪地獵人》:在冬月里,大雪遍野,3位獵人趕著一群獵狗出外打獵,中景和遠景中則是洋溢著過年氣息的鄉村。而其中一幅《麥收》則遠涉重洋,來到了紐約大都會博物館里。畫的近處是一群正在麥地當中躺在樹下休息午餐的農民,中近景是正在收割的麥田。疲憊地躺倒在樹下的農民,這是米勒和梵高都曾畫過的題材,然而在他們之前的勃魯蓋爾筆下卻迥然不同。他的農民并不如米勒的《拾穗》那般具有宗教般的神圣和雕塑般的莊嚴,也不如梵高那般色彩斑駁陸離,他畫出的只是普普通通的農民,正在休息吃飯,當是一種原生態的草根生活。
勃魯蓋爾的性格怪癖,具有一種匪夷所思的造型能力,是一個怪誕的天才。他的畫中把幻想和寫實結合起來,畫出了許多詭異和怪誕的形象,如充滿了骷髏的《死亡的勝利》,如恐怖靈異的《丑女弗里德》,如同漫畫般的《乞丐和瘸子》等等,即使是那兩幅充滿了人道主義的名作《乞丐》和《盲人》畫中,也充滿了變形和夸張。在他獲譽的名作《絞刑架下的舞蹈》一畫中,則在近處畫上了一個正在蹲著大便的人。在多倫多收藏的一幅集錦式小畫中,他還畫了一個正在背著臉小便的紳士。這些既表明了勃魯蓋爾具有的一種敏銳而細致的觀察表現能力,也可體察出他具有的一種戲謔感,盡管他畫的是沉重而深厚的題材,有的甚至是非常神圣的宗教題材,然而卻用了一種近乎游戲、甚或是諷刺的形式來表現。
勃魯蓋爾的畫作絕大多數為鳥瞰全景式的構圖,場面宏大,人物眾多。畫面上無數的人物穿插,猶如擔夫爭道,然而又井然有序,非常生動。他基本不用強烈的光影明暗效果,而是強調物體的輪廓線,很多人物用側面來表現。在對風景的處理也是絲絲入扣,即使是樹葉也是一片片畫出,如同中國的工筆畫。畫面上的油彩很薄,有很多畫在木板上。有一幅《索爾被殺》的油畫,只有三五十厘米見方的畫面上,竟然密密麻麻地畫出了數百個手執長槍的穿甲武士,那種非凡的表現力令人驚嘆。
《絞架下的舞蹈》
勃魯蓋爾令人稱道的還不僅僅是這些表現農民的畫作,他還有一些具有政治含意的作品,他從古代的《圣經》中選取故事,來針砭時事和現實,如《伯利恒的戶口調查》、《尼德蘭的寓言》和《無辜者的殺戮》等等,都是借歷史故事來諷刺反抗當局的例子,因為當時的尼德蘭尚在西班牙的統治之下。特別是最有名的那幅《絞刑架下的舞蹈》,則已是對統治者發出的抗議,難怪他要關照妻子把這畫在他去世后毀掉以避禍。
尼德蘭是一塊神奇的土地,它的地勢低濕、資源缺乏、風景單調,物產并不豐富,然而卻從不缺少藝術大師。就在這塊土地上,幾百年來,凡·代克、博斯、倫勃朗、梵高等天才輩出,他們共創了法蘭德斯畫派的輝煌,代表著這一低地國家在世界藝術史上的榮譽。而勃魯蓋爾則是其中一顆極具個性的怪誕之星,以他強烈的風格而在世界畫壇中獨具風姿。
【文章來源:雅昌藝術網,北創會展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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